很久之前看过一篇真人西皮的同人叫幸福大街,设定也是在老北京,喧嚣逼仄的中关村,黑暗狭长的地下通道,刻画着呼啸而过的来自一个时代的匆忙与无情。作者用细腻朴素的文笔写战火,写逃亡,写爱情。
和地下室一样,用文字献祭出一段战火纷飞中无处可逃的爱情。那是比炮火轰鸣更盛大的私语,比血流成河更殷红的眼眸。真正的爱总是比战争更覆灭残忍,于无声处撕扯角斗,直至声嘶力竭两败俱伤。
爱是那么高贵,而它恰恰发生在老北京的地下室里,那里贫穷肮脏,真实炙热,老辣的作者大概偏爱这种奇妙的对比。
发霉的床垫上榨出爱的汁水充沛又甜蜜,油腻的后厨炒出一对辣椒精麻小火辣直充脑门。
爱情如果是味觉,它就在咸齁咸齁的泡面里;
爱情如果是听觉,它就在澡堂子翻滚的白沫里;
爱情如果是视觉,它就在每天打开的那扇门里;
爱情如果是痛觉,它就在找不到爱人的回忆里。
死了的和留下的,到底哪个更痛。找不到胡八一的萧景琰,大概每天都在用指甲掐十字花,只是这次不是解痒,是害怕遗忘。一天,五天,一年,十年。时间成为一种刻度,每一天除了重复再无意义。
在老北京设定之外,十年也撞了那篇老文的梗,十年生死两茫茫,他们在那场无声却激烈的战火中经历了死亡,肉体的,尊严的,一把刺刀,一捧权力,世界这么小,小到容不下他们两个,相爱又这么难,难到与全世界为敌。
如果能选择,遇见爱情,或早或晚。年少无知时遇见,如同食一餐生猛海鲜,五味以口爽,此后再难尝出人生百味;还是从未相遇,平平淡淡了却此生。
「如果不曾相遇,我们将快乐终老,而我不愿如此。」纵使他们在爱情的战场上,丢盔弃甲,挫骨扬灰。
他人地狱里,只有他们的墓碑盛开出雪白的莲华。
而他们是爱本身,不垢不灭。